话音未落,洞口突然传来巨石滚动的声音。王大人的差役们惊叫着往外跑,却被从洞里涌出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宝儿看见父亲被一块落石砸中肩膀,鲜血滴在\"虎丘剑池\"的石碑上,将\"剑\"字的朱砂冲成一道蜿蜒的红线。
\"快逃!\"父亲推着她往山上跑,剑池的水面却在此时炸开。宝儿回头看见,洞口涌出的不是水,而是密密麻麻的宝剑,剑刃上的寒光照亮了整个山谷。每把宝剑的剑格上都刻着玄鸟纹,正是当年吴王剑的标志。
沈文渊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宝剑们磕头:\"沈家第十九代孙文渊,求见阖闾大王遗宝\"话没说完,最前头的一把宝剑突然腾空而起,剑刃在他头顶三寸处顿住,剑身上的血槽里渗出的水珠,正好滴在他袖口的旧疤上。
宝儿听见父亲低呼:\"是"鱼肠"!当年专诸刺王僚用的鱼肠剑\"话音未落,剑池中央的\"枕石\"突然翻转,露出底下刻满甲骨文的石板。石板上的文字在水光中浮动,像是活过来的古老咒语。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虎丘塔时,剑池的水面恢复了平静。宝儿蹲在石碑旁,看父亲用渗着血的手指,在\"虎丘剑池\"四个字的缝隙里填朱砂。沈文渊靠在千人石上,望着空荡荡的洞口,袖口的血已经凝结成暗紫色,像朵开败的秋海棠。
\"知道为什么剑池的水永远清不过三年吗?\"父亲忽然开口,声音比往日沙哑许多,\"因为每一代人都要往池子里滴一滴血。\"他卷起袖口,露出臂弯处密密麻麻的疤痕,每个疤痕都是个小小的\"剑\"字,\"林家的男人从十五岁开始,每年霜降都要在这儿刻一道疤。你爷爷临终前说,等我的疤刻满五十道,就该轮到宝儿你了。\"
宝儿摸着胸前的铜牌,忽然明白为什么沈文渊的剑痕会和父亲的一模一样——原来沈家祖上也曾是守剑人,却在某代人时动了贪念,被逐出了守剑户的行列。就像剑池石壁上的\"风壑云泉\",看似潇洒,实则每笔都藏着不敢言说的沉重。
\"文渊哥,那些宝剑都沉回池底了?\"书童怯生生地问。沈文渊没说话,只是盯着宝儿手中的铜牌,眼中的光比剑池的水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