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霄笑了笑,却没接话。她望着远处被解放的奴隶们互相扶持着走过,那些伤痕在火光里明明灭灭……像刻在她心里的疤。
敖丙给骨安递了碗热汤,抬头时撞见哪吒的眼神。龙族少年难得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龙鳞在暗处泛着理解的光。
半夜,琼霄靠在哪吒肩头看星星。她的头抵着他的锁骨,听着他胸腔里 震耳欲聋 的心跳:“从闹海到现在,好像一直都在打打杀杀有时候真想停下来,看看云怎么飘,花怎么开。”
他的混天绫无意识地缠上她的指尖,像怕她飞走的幼兽:“好。等处理完女魔的残党,我们就找个能看见银河的山头,你种花,我养鱼,申公豹当看门猫。”
可他没说,当她闭眼时,自己盯着她发顶的白月光,怎么都擦不掉她眼角的疲倦。也没说,每次她挥剑时,他都在怕……怕她的羽毛被血染红,怕她的笑被战火磨淡。
三天后,琼霄在溪边洗彩羽时,看见水里倒映的自己。尾羽边缘有些发灰,像被风吹旧的晚霞。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凤凰山,跟着母亲学认药草,蝴蝶停在她指尖,阳光把露水晒成彩虹。
“在想什么?”哪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溪水的清凉。他蹲下来,替她捞起沾了水草的羽尖,指尖触到她皮肤时,发现她比上次抱的时候瘦了些。
她没回头,却把脑袋轻轻搁在他肩上:“在想,如果我们早点遇见会不会不用经历这么多血和火?”
他喉结动了动,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云端舞剑,红衣似火,眼里盛着比太阳还亮的光。那时他想,这凤凰啊,该是要在九天之上翱翔的,不该被人间的泥沼困住。
“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