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津城的灯火终于在夜幕中浮现,李天佑远远望见了天津城的轮廓。城墙上,国民党士兵神色紧张地来回巡逻,城门处,盘查也更加严格。李天佑想着空间里的庞大财产,望着车窗外匆匆掠过的断壁残垣。寒风从车窗裂缝灌进来,他却觉得心里燃起一团火,这些见证了人间苦难的财富,很快就会成为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
天津港的探照灯刺破夜色,将海面照得惨白如霜,咸腥的海风卷着雪花扑向维多利亚道。李天佑裹着码头苦力的破棉袄混在装卸工人群里,脸上的胡茬和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这批金圆券印刷机零件,明早必须全部卸下船。” 戴着金丝眼镜的银行经理对美军顾问点头哈腰,皮鞋却不经意间踢到蜷缩在货箱旁的小乞丐。李天佑注意到木箱缝隙渗出的油墨,心里不由的冷笑:“金圆券发行不过半个月就已贬值几百倍,分明就是国党知道大势已去,变相的掠夺民脂民膏。”
中央银行的十辆道奇卡车刚抵达三号码头,押运的是税警总团。码头上起重机的轰鸣声里,数十个印有 “中央银行” 字样的木箱正被吊运上货轮,旁边荷枪实弹的宪兵三步一岗,连老鼠都难以遁形。
啐掉嘴里的煤渣,李天佑望向海河对岸的戈登堂。英式钟楼顶端的探照灯扫过结冰的河面,照亮了正在装船的怡和洋行货轮,甲板上的木箱印着\"hsbc\"的狮徽,起重机正吊装印有瑞士十字的保险箱,汇丰银行的资产也会搭乘怡和洋行的货轮离开。
李天佑这次来天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赶在天津国党高官和银行撤离的时候浑水摸鱼,没道理北平敛了一波却放过了近在咫尺的天津。可惜的是美国花旗银行的资产会通过货运飞机撤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及时赶到天津张贵庄机场。
夜色渐深,李天佑趁着换岗间隙,摸到货轮的通风管道口,屏息听着下方的对话:
“这批黄鱼分装了二十箱,已经混进这批医疗器械里面了。”军靴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天亮前货轮必须开拔,迟则生变,陈司令已经决定死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