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瞧见阿耶这副模样,心中猛地一揪。自小到大从未见过父亲这般苦楚愤懑,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两鬓添了几缕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愈发明显,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柳成化向来是个凡事都讲道理的人,为人处世秉持着公正,哪怕自己吃些亏,也绝不让人挑出理来。说白了,他将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在这方圆百里,谁不夸赞一声柳朗主为人宽厚、重情重义。
两日前,亲家夫妇宛如乞丐般,蓬头垢面地出现在柳家门前,毫无缘由地就开始砸门叫骂。柳成化满心疑惑,赶忙上前,和声细语地安抚,好言好语相劝,想着不管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是亲家,进了门,坐下来细细商议,总归是一家人,没有什么矛盾是化解不开的。
谁能想到,那两人分明是铁了心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柳成化苦口婆心说了一箩筐好话,他们却油盐不进,一张嘴便是对柳嫣的诋毁谩骂,那些污言秽语听得人怒火中烧。
柳夫人在屋内听闻,心疼女儿,哪里还坐得住,赶忙冲出去理论。可那亲家老媪不仅言语粗鄙,更是蛮不讲理,二话不说就伸手推搡柳夫人。
混乱之中,柳夫人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向后倒去。柳成化见状,肺都要气炸了,实在忍无可忍,咬牙留下一句“不可理喻”,便吩咐下人关上大门,任由那两人在门外撒泼。
此时,见柳嫣一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又与那对泼皮夫妇闹了一通,柳成化满心疑惑再也压抑不住,很是不解地询问道:“嫣儿,不是阿耶说你,你这是到底瞒了多少事?!若不是萧家来闹,我与你阿娘还被瞒在鼓里。”
“你着什么急呀,让孩子慢慢说不行吗?”柳母瞧着柳父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轻声嗔怪道。
柳成化的意思是他们是柳嫣的父母,这天大的事为何要瞒着他们,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是一家解决不了的。
他这一支只得了柳嫣一个女儿,自当是捧在手心的,甭管多大年纪在他这个当父亲的眼里,依旧是那个骑在她肩头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