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何几个当事人心里一清二楚。此刻刘同理若贸然冲动开口,只会乱了阵脚,把局面搅得更糟。
裴禹依旧镇定自若,嘴角挂着那副招牌式的浅笑,慢悠悠地摇着羽扇,仿佛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闹剧。
“王翁”裴禹开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狡黠道:“我且来问你,当日可否饮酒?”
王翁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云,如实回答:“回裴讼师,当日小老儿确实曾饮酒。”
此言一出,公堂内顿时又是一片哗然。柳嫣心中一紧,心道:不好。
裴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哦?那就是说,你在酉时酒饮后,在视线并不清晰的条件下看到我方讼者走出春仁坊,并且并未实质性的看到他们几人动手将包裹林羽的布袋推出窗外。”
王翁道:“这有什么可确定的,我当真看得真切,就是这几个年轻人从春仁坊醉醺醺的出来。而且那黑乎乎的东西的确是从二层被人推出来的,具体是谁,的确没看清。”
裴禹则是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缓缓摇着羽扇,不紧不慢地说道:“周大人,诸位也都听到了,证人自己承认当日饮过酒。人在饮酒之后,意识难免模糊,所见所闻也很难保证其真实性。”
证人在酒后所诉证词是否具有可信度,全凭主审的主观判定。
周崇显然不愿相信一个酒后的乞丐之言。他甚至对整个案件的证据列举都存于抵触。若不是舆论及上头的压力,他定不会重新审理此案,给仕途生涯留下污点。
“柳讼师”周崇终于开口,手中的惊堂木被他无意识地一下下轻敲桌面,“仅凭这么个喝了酒的王翁作证,实在难以服众。这血手帕,也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说与刘同理有关,可又有什么确凿凭证证明是刘同理等人杀害了林羽?”
柳嫣心急如焚,再次上前一步,恳切说道:“大人,王翁虽饮酒,但他意识清醒,对所见之事描述得极为详尽,诸多细节也与其他线索吻合。至于血手帕,上头‘刘’字刺青针法与刘同理衣物上的刺绣工艺一致,这绝非巧合,并且绣坊也可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