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各大场面都经历过的主审司之外,在场之人无不惊讶的将视线聚焦在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
只见孙墨整个人虚弱地瘫在担架上,脖颈咽喉处有一条血红的勒痕,他被小厮轻轻地放在地上。
为表示对法堂的尊敬,招手让小厮将他扶起,颤颤巍巍的上半身整个靠在下人身上。
柳嫣与秦瑶看戏般对视一眼,心道:为不还钱,孙老板这是唱的哪一出!
要不怎么说主审司见多识广,就孙墨这剩半口气的样子换个人早就择日再审了,人家已经铁面无私的照常进行。
“啪,啪,啪”三声惊堂木常规被敲响。
“堂下所躺何人?如此亵渎公堂之态,该当何罪!”主审司目光如炬,声若洪钟,威严之气瞬间弥漫整个公堂。
孙墨似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微微抬起头,气若游丝地说道:“草民……孙墨,见过大人……”
那声音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掉,配上他脖颈间那怵目惊心的勒痕,显得格外凄惨。
柳嫣凑近秦瑶耳语道:“我怎么瞧着孙墨不像是装的。”
秦瑶轻轻点头,目光却始终在孙墨身上打转,试图从他的狼狈中找出破绽。
可惜,没找到,那孙墨说几个字就要倒上一口气,还真不像博同情故意装出来的。
主审司冷哼一声:“孙墨,你可知今日所为何事?绸缎庄所欠债务,拖拖拉拉至今,你有何话说?”
孙墨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眼中满是悲戚:“大人啊,草民实在冤枉昨晚横生事端,夜里突然闯进一群人,对草民的铺子打砸一番后又对我痛下杀手,若非我家护院拼死护主,恐怕今日草民无缘出现在这公堂之上。”
说着,他的手无力地指向自己的脖子,“草民,如今这副模样,生意早已一落千丈,实在是无力偿还债务,还望大人明察,我名下还有三亩薄田,若王叔伯不弃,便拿去抵债吧。”
柳嫣柳眉一竖,高声道:“孙老板,据我所知,你那三亩薄田均在山丘坑洼之处,可耕种仅有一亩左右,而且早以荒废至今,恐怕价值抵不过我方讼者实际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