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讼师,孙某现在实在是拿不出其他。”
孙墨惭愧地看向王福,“王叔伯,你我算是世家往来交好,如今侄儿落难,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侄儿一把,来日我东山再起定会百倍千倍偿还。”
“可我也有几百张嘴等着吃饭呐”王老板欲言又止,干脆拂袖背过身去。
堂下众人听了,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主审司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们随意喧哗。”
转而看向孙墨,“孙墨,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所言属实?”
孙墨连忙点头,朝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急忙上前一步,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大人,这是报官的回执,草民不敢有半句虚言,事发之后立刻就报了官。还有其余的借款欠条一并交于大人过目。”
这下好了,简单的追债案又牵扯出刑事案。倒也不耽误柳嫣这边的讼事要求。
主审司接过回执,仔细端详,纸张水印,上面的字迹与官府格式倒是相符,印章也清晰可辨,确认了孙墨所言非虚。
民间放印子钱的高额利息养肥了一群人,柳嫣不是也碰到过这种事,好在她碰到了孟大福。
可孙墨就没那么好运气,那伙人是奔着取他性命的,这不符合要那帮放印钱的作风。
他们可以羞辱你,骚扰你,打你。甚至切掉你一根手指和敲断一条腿,但绝不会杀了你。
债主子若是死了,他们这钱不就打水漂了。
主审司办案多年,知道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不动声色地将回执放在一旁,接着问:“那你锦云坊的账目明细呢?如今既无力偿还,总得让本官看看这窟窿到底有多大。”
孙墨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才嗫嚅道:“大人,账目……账目被那伙歹人翻得乱七八糟,好些账本都损毁丢失了,草民这几日拖着病躯,勉强整理出些许,只是不太齐全。”说着,又让小厮呈上几本残缺不全、页角焦黑的账本。
柳嫣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指着账本怒道:“孙墨,你莫不是故意把账本弄成这副模样,好掩盖你平日里的亏空挪用吧!哼,我看你就是个十足的奸商,妄图用这等下作手段蒙混过关。”
公堂内顿时又是一阵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