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将从李氏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柳嫣。
“如此说来——老陈贪墨了李氏的讼费!”柳嫣瞪大了双眼,她知道陈靖远的德行,但是没想到这人差劲到连三吊钱都放在眼里。
秦瑶苦笑:“我也没想到,不过这事我怕中间有什么误会就暂且按下还没有和堂里知会,这才来找商议。”
讼堂贪墨,这事儿一旦坐实,影响可小可大。往小了说,不过是个别讼师利欲熏心,私下侵吞了一两桩案子的讼费,看似只关乎堂里的利益,损失些钱财罢了。可往大了看,那简直如同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能把正和堂多年积攒的声誉砸个稀巴烂。
对堂内的其他讼师而言,这也是个沉重打击。那些兢兢业业、奉公守法的讼师,每日起早贪黑,为讼事人排忧解难,靠着专业能力和良好口碑挣来的名声,会因为这一两个害群之马而蒙尘。他们辛苦付出却得不到应有的认可,客户数量减少,收入自然也跟着缩水,甚至可能对自己坚持的职业操守产生动摇。
顾漪霞是眼里最不揉沙子的,她治下的这些年,堂里的账目流水向来清晰明了。
每一笔讼费的收支,都有详细记录,从讼师接案时预估的费用,到结案后实际收取的金额,再到上缴堂里的款项,环环相扣,不容有丝毫差错。每月月末,账房先生都会将整理好的账本呈到她面前,由她亲自过目核查。
“就算李氏所言属实,但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老陈咬死了没有收到过那笔钱也无济于事。”柳嫣刚提起兴致,随即又推翻所想,若是陈靖远真为区区三吊钱铤而走险恐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我跟在他身边多年,很多悬溺龌龊之事我是知晓的,只是老陈向来行事滴水不漏没有留下证据。”秦瑶摇头,遗憾道:“这次是他一时疏忽,你若想借此事逼其就范,他就算不去攀咬李氏随便一个借口将讼费补上即可,就算是闹到顾堂主那里,也只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此时,从外头刚回来的陈靖远精神抖擞地迈着沉稳的四方步,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