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福站在一旁,双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侯本福心中警铃大作,难道黄忠福是想用审稿发稿的权力去换取这些东西,然后卖钱获利?这和受贿没什么两样啊!他的内心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原本因为与黄忠福交流顺利而愉悦的心情,刹那间被担忧和不安取代,仿佛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黄忠福敏锐地察觉到侯本福异样的表情,他微微一怔,随后缓缓将那些可以卖钱的东西收进文件柜,动作有些迟缓,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他面有愧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兄弟,我晓得你这时在想啥子,你是不是觉得我黄忠福利用当责任编辑的权力抓拿骗吃?”
侯本福没有回答,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到办公桌前,眼神中满是探询和略带鄙夷。这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黄忠福。
黄忠福也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正对着侯本福,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取出一支来衔在嘴里,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地点上,狠劲地抽了两口。烟雾缭绕中,他仰起头,重重地把吸进肺里的烟雾吐向天花板。侯本福惊讶地发现,黄忠福的眼角竟然流下两行泪来。
黄忠福抖动着嘴唇,声音哽咽:“兄弟,我晓得你看不起我的这种做法,但是,你看我们宣教科的人,哪个像我这样天天守着政府供应的清汤寡水吃?哪个不是自己找人买菜进来自己做来吃?不瞒你说,当闻到别人炒菜的香气,我都忍不住要吞口水。宣教科我个子最小,可是我的饭量最大,没有油水的饭菜,吃再多也不抵饿……”说到这里,黄忠福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侯本福听着黄忠福的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自己天天去小炒部买炒菜,每次都叫黄忠福一起吃,可黄忠福却总是找借口与自己错开吃饭时间,即便偶尔应邀,也只夹很少很少的一点炒菜,把绝大多数都留给自己。此刻,他才明白,那些借口背后藏着的是黄忠福的窘迫与自尊。他心中满是愧疚,这不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吗?正所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侯本福看着黄忠福,急忙打断他的话,语气真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