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贵重之物,小妹年小福薄,只怕当不得厚赏,休要宠坏了她。义父留着再赏旁人才是。”
吕公公听说,指着鼻子骂道:“你这做哥哥的好混账!覃丫头是咱家的干女儿,如何福气就薄?咱家穷苦内官儿出身,一世来一世去,存下这些东西,将来也带不进棺材!今朝咱家女儿嫁人,不与她却与谁去?休说这些金玉物件儿,便是咱家活着一日,我这心肝宝贝的女儿,自有她一份福气!”
说话时还不算完,除了这件玉石雕刻和合二仙,还有别的添妆。
小太监又拿出几张地契,都是城外田庄城内店铺房产,一一撂在锦盒里。
吕公公亲眼看过了,这才举着酒杯转身,拉着宁元竣正色笑道。
“世兄,休怪咱家酒后说胡话,你我姻亲已定,咱家却是丑话在前。世兄乃是勋贵子弟,自幼鲜衣怒马耀武扬威,眼睛只生在额角上。咱家这干女儿虽是乡野丫头,可你好歹看着我的面子,休要轻贱了这丫头。咱家看你是个可托付之人,才将干女儿交到你手里。世兄,你可记得老朽这话!”
借着酒意说完此话,不觉声泪俱下,满座宾客听见无不动容。
老太监絮絮叨叨说完,不由分说,令覃姑娘给宁元竣敬酒。
覃姑娘低头颔首不语,听见吩咐便转身要行礼。
宁元竣连忙起身道:“老内相说这等话,元竣愧不敢领。覃妹妹本是同僚的亲眷,先做友后做亲,如何敢怠慢了她?”
连声令下人:“行礼之日近,休要劳动了妹妹,快请回去歇着。”
众丫鬟婆子忙上前,将覃姑娘搀回院里去了。
吕公公就让人,把锦盒添妆,连同众宾客的礼物,一顿都抬着进去。
这边还借酒盖脸,扯着宁元竣说长道短,两家披红饮酒。
于是话赶话说到了此处,还当场写了婚书做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