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他恢复记忆。
她只是想留一根刺。
哪怕这根刺他看不见,也拔不掉。
她就做那根刺。
她活着,就是反击。
林清浅的婚礼筹备已经进入尾声。
选定的日期在初夏,是个好日子,她请了整个行业最顶级的婚礼团队,从婚纱到桌花、从菜品到酒单,每一个细节她都亲自盯。
她要这场婚礼办得体面、盛大、无懈可击。
她要所有人都看见,顾承泽已经是她的了。
“他是我未婚夫,不,是准丈夫!”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唇角缓缓扬起:“这个身份,谁也抢不走!”
她一边说,一边拧开一瓶香水,往手腕轻轻一喷。
这是她专门为婚礼定制的香气,和她母亲年轻时最爱的味道相似。
她母亲说过:“香水不是用来吸引男人的,是用来提醒他谁在主宰他!”
林清浅记得这话。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主宰顾承泽的一切。
他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他们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故事,也已经认定了她是唯一值得依赖的人。
他对她温柔、有礼,甚至偶尔会主动抱她、吻她,虽然眼神还不够深情,但已经足够了。
他不再提梦,也不再提“记忆”。
就像那些痛苦的、挣扎的、心跳加速的画面,全都被她一一删除,再也不可能浮现。
这时候,林清浅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头是挪威的医生,用极低沉的声音说:“苏小姐的最新检查出来了!”
“她……恢复得不错!”
“但你得知道,情绪仍然是她的最大变量!”
林清浅听完后,静默几秒:“她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低声道:“如果不出意外,再活一年不是问题!”
“但如果……”
“她现在的脑部对情绪的反应特别强烈!”
“只要她情绪波动太剧烈,就可能诱发不可逆的脑溢血!”
“也就是说,她死不死,不看治疗,看她自己!”
林清浅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