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国!”
贺晓一愣。
“我回去,不是为了见他!”
“我回去,是为了告诉她—你以为我死了,其实我活得比谁都清楚!”
“你想让我成为你们婚礼后的笑柄?”
“那不好意思,我就出现在你们最风光的那个瞬间!”
“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只要我站在那里,她就知道,她的一切‘胜利’,都是用偷来的!”
“偷的记忆,偷的身份,偷的情感!”
“我不拆穿!”
“我只揭示!”
“我不吼不闹,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她怎么崩!”
贺晓呼吸一滞:“你撑得住吗?”
苏瑾谙轻轻一笑:“我都撑过了这几年了!”
“再撑一次,又如何?”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靠爱活着的人了!”
“我现在,是来讨债的!”
“她欠我的,顾承泽欠我的,甚至这个社会对我的嘲讽,都要一点点还回来!”
“我不怕死!”
“可我更不想死得像个笑话!”
“我要她知道,就算她删了他所有关于我的记忆,我也能让他在她怀里,再次痛!”
“不是他想记起我,是他身体会自己抗拒她!”
“她越想抓牢,他就越会挣脱!”
“我就坐着,看她怎么疯!”
两天后,苏瑾谙办理出院手续。
医生极力反对,但她坚持签了离院协议。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到能够独立行走,但依旧需要随身氧气设备和辅助药物维稳。
她不在意这些。
她说:“我不是去旅行!”
“我是去做结尾的!”
“结尾,必须我来收!”
她坐在回程的飞机上,看着窗外逐渐被拉开的云层,心里没有太多波动。
她不去见顾承泽,不联系任何人,也不回应媒体。
她只让人安排了一场安静的私展。
只有二十幅画。
其中一幅,是那盏灯。
展厅不大,展览当天没有铺张的宣传,只在角落里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