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能否以夏家军的旧日情面,或是用一些军中积攒的珍稀皮毛药材,换取一些粮食回来应急。
但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如今整个天下都遭了灾,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何况路途遥远,盗匪四起,夏轻舟此行,凶险异常。
夏承武摇了摇头,脸色沉重:“没有。按脚程,若是顺利,也该有些消息了。可如今……杳无音信。爹,您说五弟他,会不会……”
“住口!”夏老将军猛地一拍桌案,虎目圆睁,打断了大儿子的话,但眼底深处那抹担忧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轻舟是我夏家的儿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能想到办法!”
话虽如此,帐内的气氛却更加凝重。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爹,”夏承文叹了口气,“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五弟身上。实在不行,我们只能……”
他顿了顿,艰难地说道,“只能杀马了。战马虽是弟兄们的命,但总好过大家一起饿死。”
杀战马,这是骑兵部队最后的无奈之举,意味着他们将失去最引以为傲的机动性,变成步卒。这对以骑兵立身的夏家军而言,无异于自断臂膀。
夏老将军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何尝不知道?可那些战马,都是跟随将士们出生入死多年的伙伴啊!
“再等等……再等两天……”他的声音艰涩,“给轻舟……也给朝廷,最后两天时间。”
帐外,寒风呼啸得更紧了,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昏黄的灯火摇曳不定,将几个铁打的汉子脸上的绝望和挣扎,照得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帐帘猛地被人从外面掀开,一股凛冽的寒风裹着沙尘闯了进来,吹得油灯剧烈摇晃,险些熄灭。
一名浑身沾满尘土,嘴唇干裂出血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因为激动和急促而变了调:
“报——!!”
斥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因为跑得太急,剧烈地喘 息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夏老将军和三个儿子霍然起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快说!是不是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