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们这是在杀人。”严亮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般锋利。
“放屁!”村长一脚踹飞积雪,“这是为了全村人的性命!山神发怒,明年颗粒无收,大家都得饿死!”
人群中传来附和声:“就是!一个外乡丫头而已……”
“能当山神新娘是她的福气!”
严亮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癫狂:“福气?那怎么不让你家闺女去?!”
被点名的村民脸色一变,抄起锄头就要上前。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声音像一把烧红的铁钎,直接捅进严亮的耳膜。
他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是小荷的声音。
“后来我才知道,殷道长早就料到我们会分开跑。”严亮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泣血。
他跪在小荷的尸体旁,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早已干枯的长发。
我突然想到自己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幻象,少女在雪地里奔跑,那几个村民粗鲁的拽着她的脚拖行。
“他在每条路上都安排了人。”
严亮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神色气愤“小荷根本没逃出二里地,就被抓了回去。”
“而我……”他苦笑一声,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最后被我爹连夜送出了村子。”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村长会怒斥严亮&34;为什么要回来&34;。
那不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责备,而是一个罪犯对证人的恐惧。
严亮抬头看向破碎的山神像,月光透过空洞的眼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的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那恨意如此浓烈,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
“我在外面,每天想着怎么逃回来。”严亮的声音哽咽了,“可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夜风呜咽,卷起地上的纸灰,像一场黑色的雪。
那些灰烬沾在小荷的衣上,像是给这件染血的衣裳又添了新的伤痕。
“村里人说她是生病的,可我知道不是。”严亮轻轻抚摸小荷僵硬的手指,”她答应过我会等我的……她答应过的……”
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