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几道裂痕,是卢伟杰打斗的时候摔的。
车钥匙上挂着的平安符已经褪色,边缘磨出了毛边。
我掂了掂车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我清醒了几分。
现在这副德行开车等于找死,索性把钥匙抛给苗武。
钥匙在空中划了道弧线,苗武下意识伸手接住,指节上的老茧在车内灯下泛着黄光。
\"检查仔细点。\"我咬着烟嘴含糊地说,\"特别是行车记录仪和底盘。\"
苗武点点头,把钥匙揣进兜里。
我又要了支烟,苗武递来的红塔山已经皱巴巴的,滤嘴都被他捏扁了。
\"送我回去。\"我猛吸一口,烟草的焦油灼烧着气管,呛得我眼眶发热。
烟头在黑暗中明灭,像只垂死挣扎的萤火虫。
五菱宏光的发动机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苗武把油门踩到底。
车窗外的霓虹灯连成彩色光带,像条扭曲的蛇。
我瘫在后座,随着颠簸不时撞到车门,伤口疼得我直抽冒冷汗。
小玲缩在一旁,后视镜里她的侧脸苍白得像张纸。
快到住处时,我拍了拍苗武的肩膀。
轮胎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车子猛地停在巷口。
我强撑着推开车门,夜风裹着垃圾堆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老规矩。\"我扶着车门说,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苗武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他会把车藏进那个废弃的汽修厂,用防尘布盖好,连轮胎印都会清理干净。
小玲想扶我,我摆摆手。
现在这模样已经够狼狈了,不能再让个小姑娘架着走。
我拖着腿往巷子里挪,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像个佝偻的老头。
身后传来引擎的轰鸣,后视镜的反光在我背上扫过,像把冰冷的刀。
我没有回头,听着那辆五菱宏光消失在夜色中,排气管的突突声越来越远,最后彻底被虫鸣淹没。
到了住处楼下,我让小玲先上去开门。
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