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衣衫整齐的斜倚在软枕上,眸子闪过一道冷戾:“着人好生盯着她,若她敢给外头传信,便杀了喂狗。”
“是。”
……
五更天,偏僻小院内传来一阵阵咳嗽声。
白柳儿斜倚在美人榻,面色微白。
守在床边的春梨哭的打嗝:“世子爷真是太欺负人了,平白让姑娘等了半宿,姑娘身子本就孱弱,如今只初春,哪里受得了那般挨冻?!”
白柳儿安慰般笑笑。
这算得什么?总比那表面光鲜内里烂透的周今砚要强。
她眸光微闪,忽然开口道:“春梨,你帮我用葱白和萝卜煮碗水来,记住葱白需得是带须的才好。”
春梨不解:“姑娘这是要……”
“前者发汗解表,后者祛瘀化痰,都是预防风寒的好东西。”
听罢,春梨连忙应下,急匆匆跑去厨房。
白柳儿从前在白家时,一直读书自学医术给小娘瞧病抓药,加上前世她曾去药房打杂贴补家用,对药理算是精通。
白柳儿按着有些发疼发涨的眉心,暗自思量着。
她想要救小娘从白府离开,当前唯一的法子便是依靠谢世子的宠爱,所以即便再难、再不愿,她也要努力。
用过葱白水,白柳儿原想小憩片刻,一阵叩门声却突兀响起,掌事嬷嬷的嗓音传来。
“白姨娘,有客至。”
天只蒙蒙,谁会这个时辰来寻她
白柳儿和春梨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打开门,竟见来人是白念蓉。
她头戴斗笠,几乎将自己面庞完全遮住,白柳儿神情一滞。
“白姨娘和大姑娘关系可真亲密,大姑娘专程来给姨娘添妆呢,老奴便不打扰你们了。”
闻言,白柳儿惊讶地望向白念蓉身后丫鬟手里打开的匣子,净是些金银首饰,底下还压着两匹苏绣的料子。
便连春梨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从前在白府时,许氏便常常告诉白念蓉,“若非是她,你便是你父亲唯一的女儿,白家所有的好处和宠爱便都是你的……”
所以从小,白念蓉便处处将她当成假想敌,什么都要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