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路上,翻山越岭,风餐露宿,不仅容易得病,在荒郊野林被虎狼吃掉,或是遇上土匪劫道,也是常有之事。”
“流放之人只有五六成的几率能活着抵达流放地。”
“而之后,才是这场苦难的开始。”
“从此,他们就成了最低等的奴隶,任人践踏,任人磋磨,岭南又是瘴疠蛮荒之地,很多人会因为水土不服而丧命,只有一半几率能熬过流放的第一年。”
“之后的日子才是钝刀割肉,永无止境。”
“这一些,现在的萧若蘅怕是都不知道。”
萧若蘅只是在自我感动罢了,流放的苦难会磨掉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楚翊默了。
半晌,他才道:“阿姐,岭南瘴疠充塞,听说南疆也不遑多让,景小将军久居西北,不会水土不服吧?”
楚明鸢道:“瘴疠并非不可解,不过是百姓不知其所以然,便将瘴疠妖魔化了。”
“我与你姐夫商议过了,打算先在南疆各地设安济坊,主治瘴疠,兼监督各地的医馆药堂,免得庸医误人。”
“不在西北设吗?”楚翊涎着脸问,笑得很是谄媚。
“饭总要一口一口吃吧。”楚明鸢好笑地伸指在弟弟的额心轻弹了一下。
他们要做的事太多了……
想着乾清宫那依然像山一样的折子,楚明鸢觉得她与顾无咎说好八月中旬去秋猎的事怕是难以成行。
哎,还是明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