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沐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树影:“萧家不是有让人假死的药吗,今夜亥时换防之时,混进地牢将药给孩子们,让他们在祭典前服下,造成假死的样子。我们等祭典结束,看尸体去向,借机将孩子们救回来。”
萧珩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这计策太过冒险,也有太多漏洞了,若是中间有一个步骤出错,不仅救不了人,我们自己也得搭进去。”
“那你说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徐砚送死吗?”萧珩愣了一瞬,他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薛清沐的计策虽然仓促,但却不是全无把握。守卫虽严,但他们并没有将人带走,若是被人发现,就说是纯阳童子的亲人,想见他们最后一面,士兵也是人,也会有恻隐之心,想必不会将他们太过为难。
其次皇帝和天师他们只会注意到孩子们祭祀成功了没,根本不会关心他们尸体的处理,这就让他们有机会将孩子救回来。
更重要的是,她冷静下来后,总觉得虽然自己言辞犀利,逼着尤简阳告诉了她们徐砚所在的地方,可是如果尤简阳不想帮忙,直接命人赶走他们即可,尤简阳既然对他们说了徐砚情况,想必不会让他们白白送死。
薛清沐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出于对尤简阳的了解和信任,她总觉得他会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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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墨汁般浸透窗棂时,萧珩抖开两套守卫士兵所穿的甲胄,粗粝的布料上还带着新鲜的草屑。
“亥时三刻城门换防,我和阿福扮成巡夜兵,混进祭坛西角——”
“不行!”薛清沐反对,“你和阿福就别去了,我自己一人去便行了。阿福本就是不相干的人,没必要拉他下水,况且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你跟徐砚非亲非故,又是萧家独子,若被牵连……;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若是事发,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萧珩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薛清沐耳畔,“胡说,你怎么是无牵无挂,还有我牵挂着你呢。”说完萧珩又小心地看了一眼薛清沐的表情,又忙接着说道:“苏棠和徐娘子也牵挂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