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恒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诸化神尊者气机相制,皆投鼠忌器;元婴众修之中,能避魔君法眼者,唯弟子一人耳。”
天枢子盯着他,缓缓道:
“纵你有通天彻地之能,然孤身独行,终令为师寤寐难安。”
“荒州,我势在必行。”
李玄恒目光沉静,
“师尊明鉴:魔焰日炽,养虎贻患。与其坐待其势成燎原,不若先发制人,探其虚实。”
洞府之中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师徒二人的影子投在刻满符文的石壁上。天枢子白发无风自动,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为师向知你志坚如铁,既决之行,虽万牛莫挽矣。”
“多谢师尊成全。”
“且慢言谢。”
天枢子轻声道,“你欲何以瞒住明月那丫头?”
李玄恒神色不变:“还望师尊周旋一二。”
“呵。”
天枢子嗤笑,
“明月兰心蕙质,为师亦不能瞒住几时。”
“能瞒一时是一时。”
李玄恒淡淡道:
“明月师姐若知,必欲偕往。然荒州险途,多一人则多一患,吾不欲其涉险也。”
天枢子盯着他,目光复杂:
“你为其计,可谓周至矣。”
李玄恒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垂眸。
“罢了。”
天枢子终于摆手:
“既你意已决,吾不复赘言。然须谨记”他声音陡然沉冷。
“若事不可为,当即抽身。天下虽重,你之命亦贵”
李玄恒嘴角微扬:
“师尊且宽心,弟子非轻生之人。”
天枢子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李玄恒拱手一礼,转身离去。洞府外,夜风呼啸,他的身影如一道剑光,悄然消失在黑暗中。
天枢子望着弟子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屈指弹碎一枚白子。飞溅的玉屑在空中组成卦象,老道凝视片刻,突然将整张棋盘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