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今天我就教你一点,在危险地界暴露本事,跟举着火把走夜路一个道理——照亮自个儿的同时,也给敌人标好了靶子。”
胡秋菊闻言,方才的怒火早已化成了懊悔,只默默点头却不说话。
赵瑞刚也有些愧疚,他闷声道:“廖叔,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后面都听您的,绝不再莽撞了。”
廖荣生看着他们紧绷的神情,叹了口气:“知道错了就好,抓紧赶路吧。”
三人再次起程时,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放轻。
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废墟,像三只觅食的野狼。
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太阳已经升至头顶。
阳光明晃晃的。
三人转过一道废墙,就看到了大片的空地。
空地足足有四个足球场大小,地面被染成焦黑的颜色。
龟裂的沥青层下面,有一些黑色的煤灰如墨汁一般。
几丛顽强的野草从裂缝里钻出来,叶片上都沾着些细密的煤粉。
胡秋菊道:“看来这儿就是煤场了。”
赵瑞刚点点头:“鞍阳钢厂鼎盛时期,每天能消耗十万吨煤炭。像这样大小的煤矿,整个钢厂有十数个。纵然连轴转,也只够支撑三天的炼钢炉。所以那时候,几乎每天都有专用的火车厢送煤进来。”
他环视一圈,就看到有不少废弃的铁轨,横七竖八地插在漆黑的土里。
生锈的矿车斗倒扣着,斗底还沾着一些板结的煤块。
心底不由一阵唏嘘。
廖荣生沿着煤场边缘小心查看,朝二人招手道:“这儿有道车辙印。”
胡秋菊忙打开图纸对照了一番,道:“应该就是这条小路了!”
三人猫腰钻进去,才发现小路窄得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两侧的野蒿草比人都高出一大截。
三人慢慢穿行其中,廖荣生打头阵,胡秋菊殿后,把没有功夫的赵瑞刚护在中间。
几人十分谨慎,都觉得这里太过寂静。
方才还聒噪的蝉鸣,此刻都被高高的蒿草挡在了外面。
缓慢前进中,廖荣生突然停下了脚步,朝身后的二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待蒿草沙沙声逐渐静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