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煜瞥向阿史那云,见到少女正哭得“梨花带雨”,艰难地试图从脸上擦拭出泪滴来。
他勾唇微嗤,转而看向裴景曜:“这位南绍公主许是被马惊吓,吓坏了脑子。”
裴景煜的声音带着少年的肆意洒脱:“本王分明记得,是有一匹失控的马冲向公主,公主千金之躯,娇贵柔弱,吓得不敢动弹。
本王冒死上前,拉了公主一把,怎么到了公主口中,反而成了本王纵马行凶?”
他的话说得不疾不徐,没有丝毫情绪,与一直在哭着说话、颠三倒四的阿史那云截然不同。
此话一出,姜静姝与裴景曜对视,眼中的表情都颇为复杂。
南绍的这位公主生性便野蛮自由,在马背上长大,怎么可能会被一匹马吓到“不敢动弹”?
这也未免过于荒谬。
察觉到了二人表情发冷,阿史那云愈发急切。
“你胡说,就是你当街纵马,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说着,她看向恭敬地跪在远处的两个侍女,“她们可以作证!”
“那这证人,未免太可笑了些。”裴景煜将她的话打断,“那里往来行人甚少,但本王相信也不是没有,若将当时在那里的人找到,必定能还本王一个清白。”
“至于公主说本王辱骂你……”裴景煜淡淡地看着阿史那云,“世人皆知,本王是北狄与大雍混血,怎么可能骂你是什么异族蛮子,岂不是等同骂了自己?”
听了他的话,阿史那云瞪大了眼,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看到她这副天真不经事的模样,裴景煜的脸上闪过玩味:“公主性格天真直率,想必不会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是否是……有人故意教公主这样说的?”
他看着阿史那云,意有所指。
然而不说还好,听到了这句话,阿史那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愈发急切地辩解:“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大雍王爷,便凭空污蔑。
你说有人指使我故意找人陷害你,便说清楚是谁教我!”
“够了!”皇帝冷冷打断她的话,“此事孰是孰非,朕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只是公主受了惊吓,说话满口荒唐,还是先冷静一番。”
说罢,他看向裴景煜,“将当时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