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救我?”三日后苏醒的李长火哑声问。
玛丽亚正在拧湿毛巾,闻言顿了顿:“你死了,我父亲也会死。”
她没看见身后青年将领眼中的笑意。
李长火教她用筷子,她故意把饭菜撒他一身;
她偷偷在汤里加满胡椒,却被他面不改色地喝光;
某夜刺客来袭,玛丽亚下意识扑过去替他挡刀——虽然那只是只野猫。
“你开始在乎我了,公主。”李长火把吓哭的她按在怀里,断臂轻拍她后背。
玛丽亚咬他肩膀:“我恨你!”
“嗯。”他抚过她潮湿的鬓发,“恨比爱长久。”
三个月后,巴达维亚更名为“镇南城”。
荷兰种植园被分给华裔劳工;
葡萄牙商人获准进驻,以牵制可能的荷兰反扑;
李长火留下镇守,他的肩膀经过医治,竟然好了。
返航前夜,李长风独自站在曾经屠杀华人的河道边。如今水清见底,孩子们在岸边追逐嬉戏。
“大哥!”李长火指着刚抵港的澳洲船队——艾琳挺着孕肚站在船头,身后是满载铁矿的货舱。
李长风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
他知道,从日本到济州岛,从济州岛到琉球,从琉球到台湾,从台湾到吕宋,从吕宋到澳洲,从巨港到巴达维亚,这条以血火铺就的海权之路,终于连成了网。
而这张网的中央,将是——
“该回去会会崇祯了。”他轻抚佩剑,目光投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