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一声,仿佛敲在他的心上,让他脑子里更乱了,像一团被搅来搅去的浆糊,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不是他?”
小安子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喉结在青白的皮肤下又滚了两遭。
“那……那是谁?”
“我们……不对,我们为什么要找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
“你……你该不会是想找当年——”
小安子猛地转过身,膝盖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竹筐边沿。
筐里的藕节受力,“咕噜噜”地滚了出来,掉进了青砖的缝隙里。
他也顾不上去捡。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
脚下那种踩空的眩晕感,让他感到一阵害怕。
可与此同时,心底深处又隐隐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期待。
一种对未知危险所带来的刺激感的期待。
虽然他现在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他的直觉在疯狂叫嚣——这件事,肯定比偷吃一个酱蹄髈,或者打听什么红泥金粉,要惊险刺激得多,也危险得多!
“想当我肚子里的蛔虫?”
沈清歌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藕节。
她的指甲在藕的断口处,轻轻划出一道清晰的白痕。
“我是怎么进宫的,你不知道么?”
沈清歌放下藕,指尖沾着那些乳白色的浆液,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小安子,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平静得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远处灶房飘来了蒸米糕的甜香,混杂着她掌心那淡淡的泥土味。
小安子愣了一下。
随即,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猛地跳了起来。
“蛔虫都比你知道得多!”
他急急地辩解。
“这事儿我倒是听旁人讲过一嘴,说你是罪籍入宫,好像是……是从漕帮那帮人手里给拿下的。”
他的声音顿住了。
“你要找的人……”
他感觉喉咙里像卡了一根鱼刺,吞咽困难。
“是不是……害你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