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揪住了小安子的袖口。
“小安子,那位孙公公,大概多大年纪了?”
“孙公公?”小安子愣了一下,随即掰着手指头回忆,“瞧着……总该有五十好几了吧?”
“前儿个晌午,我还看见他在库房那边查验东西呢,头发都花白了,比咱们院外那棵老槐树的树皮颜色还浅些。”
他话刚说完,没忍住,“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差点把鼻涕泡蹭到沈清歌的手背上。
沈清歌嫌弃地躲开,顺手抹掉手背上可能沾到的飞沫,指甲无意识地在粗糙的石阶上划过,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我瞧着,那位管事的李公公走路都需要拄着拐杖了。”
“这位孙公公,看着年纪也不小,还能亲自去巡查库房?”
“那怎么不能!”小安子立刻反驳,“上个月膳房那边不是走了水吗?当时乱糟糟的,我亲眼看见孙公公跑得比好多侍卫都快呢!”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珠子左右乱转起来。
“姐……姐您问这个做什么?”
“我琢磨着……”沈清歌揪断了台阶缝隙里顽强生长出来的一根杂草,若有所思。
花白的头发,腿脚却很利索……
沈清歌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凉的石阶,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敲打着心中某个逐渐清晰的念头。
李公公年纪大,行动不便。
这位孙公公听起来年纪相仿,却身手矫健。
能在宫里待到这个岁数,还身居一定职位的公公,想必见过的、知道的隐秘事,一定比旁人要多得多。当然也就有可能,就是当事者本人。
“小安子,”沈清歌抬起头,眼神变得格外认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位孙公公……其实比那位李公公,更有门道?”
小安子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喉结也跟着滚动,咽了口唾沫。
“门道?”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揣测,“姐,您是说宫里谁更吃香?那还用问,肯定是孙公公!尚膳监的头,那腰牌,走到哪儿都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