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晕染着陈家老宅。
陈雪婉倚在迈巴赫车门边,烟紫色丝绒旗袍衬得她肌肤胜雪,发间碎钻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冷冽的光。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腕表,涂着蔻丹的指尖在车门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唐佑风,你再磨蹭,这顿饭就该留到明天当早餐了。”
唐佑风紧了紧帆布包的背带,粗粝的麻绳勒得肩膀生疼。
他望着陈雪婉优雅地坐进后座,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小腿在车内暖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深吸一口气跟了进去。
皮革座椅的香气混着她身上雪松香,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僵硬地贴着车门边缘,尽量拉开距离。
他还是想念他村子里的烟火气。
私厨隐匿在老城区九曲回廊深处,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灯笼次第亮起,洒下暖黄光晕。
唐佑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陈雪婉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步伐摇曳生姿,旗袍下摆扫过青苔斑驳的石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唐佑风跟在身后,听着自己运动鞋与石板碰撞的闷响,越发觉得格格不入。
“陈小姐大驾光临,真是小店蓬荜生辉!” 掌柜的戴着金丝眼镜,点头哈腰地迎上来,镜片后的目光在唐佑风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转为谄媚,“还是老位置?”
陈雪婉随意颔首,指尖划过红木屏风上的苏绣牡丹,金线在她指甲下泛着微光:“龙井虾仁、蟹粉狮子头,再加个文火小牛肉。”
她忽然转身,将烫金菜单甩在唐佑风胸前,力道之大让菜单重重拍在他胸口,“随便点,本小姐买单。”
唐佑风低头看着菜单,瞳孔猛地收缩。“鲍汁扣辽参,3888 元”“古法佛跳墙,6888 元”的字样刺得他眼眶发烫。
他想起村里王婶为了五毛钱菜价和菜贩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喉结滚动着将菜单推回去:“不用了,这些够吃。”
“啧,”陈雪婉挑起眉梢,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把玩着菜单一角,眼神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点个佛跳墙,好让我大出血呢。怎么,是嫌我诚意不够,还是怕欠了人情还不起?”
她故意凑近,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