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元霜无法理解爹娘态度转变,更无法容忍下人的倒戈。
两年来,除了她身边的丫鬟柳儿和自小养大她的张嬷嬷,再无人把她当做小姐。
冬日里冰水洗衣,夏日里燥热到中暑,她们陪着她熬了两年,她实在于心不忍。
眼看着她与谢将军原定的婚约将至。
这日酒楼春宴,她将元柔约到了无人的角落试图解释,让她不要抢走谢将军。
只有保住这桩婚姻,她才能带着柳儿和张嬷嬷逃离元家这个苦海。
可元柔指着她眼睛讥笑,“你不瞧瞧你的模样,一个下贱奴婢的孩子,有什么资格配谢将军?痴心妄想,待我回去禀明母亲,随便给你指着鳏夫嫁了得了!”
让她好好一个姑娘嫁给鳏夫?元霜气急,忍无可忍之下,将元柔推下了楼。
她好声好气地商量,两年来日复一日的做小伏低,为何?为何元柔要一直逼她?
欺人太甚,既无法商量,那她索性不商量了,谢将军她嫁定了!
她绝不要从一个名门贵女,变成嫁给鳏夫的奴婢!
收拾好情绪,元霜想好了说辞,正要走,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妹妹的手劲……可真大啊。”
元霜呼吸微凝,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
温热宽厚的掌心覆上她的肩头,那人面庞凑近,清洌松霜香扑洒在耳边,“元柔妹妹抓了那么久的栏杆,愣是被你掰下去,霜儿妹妹,心肠怎如此歹毒?”
是霍岐山,镇国公霍家第三子,除了元柔,她最最厌恶的人。
元霜心脏七上八下,紧捏着指尖,压下不安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望着他说:“原来是岐山哥哥啊,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生了一张极其硬朗英俊的脸,气度轩昂,面如冠玉,眼眸深邃,眼底深埋着若有若无的波澜,让人看不懂,猜不透。
元霜怕再待一会露馅,转身要走,皓腕被一把按住。
“妹妹确实有事。”霍岐山扯着她大步流星往外去,“随我到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