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知彦按铃通知护士,拿过床头柜的保温桶,修长手指拧开盖子,升腾的热气模糊镜片,“先吃点,吃完我送你去机场。”
又是一句“我知道”。
好像除了这句话,他就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温穗悲戚的闭了闭眼,垂眸看向他手腕的细小伤口,脑海不由回想起秦笙笙逼迫她看的视频,那是昨晚他在车里被秦笙笙弄伤的。
她忽然掀开被子,赤脚踏上冰冷地砖:“不敢劳烦陆总,毕竟您还要陪秦小姐做‘产检’。”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轻,却让陆知彦摘眼镜擦拭的手停滞半秒。
这个微笑的破绽被温穗捕捉,她抓起衣服的手微微发颤。
“普通体检而已,”陆知彦重新戴上眼镜,银色镜框折射出冷光,“她姐姐临终前”
“又是秦羽!”
温穗猛地转身,分不清愤怒更多,亦或心寒更多,“秦羽死之前让你照顾秦笙笙,你就把秦笙笙纵容得无法无天,你怎么不干脆娶她,让她来当这个陆少夫人?”
气大伤身,小腹处泛起针尖刺的密痛,她扶住床架才勉强站稳,“当年你说商业联姻各取所需,我帮你应付陆家长辈,你们陆家保外婆在港城安度晚年——”
“现在她走了,我们也算两清了。”
窗外惊雷乍响,陆知彦高挑的影子被闪雷钉在墙上,强势地笼罩住温穗的身影,如囚笼将她困得近乎窒息。
她好想逃。
陆知彦隽眉轻蹙,只当她情绪崩溃说胡话,见她身形摇晃,抬手要扶,“我对秦笙笙只是责任,她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相信我。”
温穗躲开,听闻此话含泪冷笑一声:“好,我信你。那你告诉我,今早秦笙笙拦我的时候你在哪?在你们欢好的酒店看所谓的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