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不必忧心。”永琏轻轻抽出衣袖,眼底划过一丝冷芒。
早在七弟出生,他就发现了皇后的意图。
在富察琅嬅眼里,他如今就是为七弟铺路的存在…
“舅舅和兆惠将军凯旋回朝,还带回一位寒部美人,皇阿玛已经下旨,三日后在章德殿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皇后猛地抬头,没有看见永琏眼中闪过的微光。
“后宫又要多一位娘娘了。”永琏似是随意感慨了一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儿臣告退,皇额娘早些歇息。”
他转身走向殿外,腰间玉佩又轻轻晃了晃,“平安喜乐”四个字在暮色里若隐若现,像极了那年撷芳殿外扬起的第一片芦花。
皇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云舒连忙扶她重新躺下,替她盖上金丝毯,却听见她喃喃自语:“永琮…永琮…永琏……”
三日后设宴,这样的事,皇上没有让人来长春宫告诉她这个六宫之主。
富察琅嬅歪头看向被自己扔在一边的彤史:自己现在就连管理后宫这点权利都要被皇上剥夺了吗?
要不是豫妃实在不可靠,富察琅嬅毫不怀疑,早在太医直言她身子养不好的时候,皇上就要给她卸了宫权。
可为了永琮…她不能连最后的一点子宫权都守不住。
“云舒,明日…你代本宫去一趟养心殿,就说二阿哥年岁大了,婚事不能再拖。本宫…本宫想看着永琏大婚……”
秋蝉的声音压过了富察琅嬅的呢喃,云舒屈膝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