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剪秋又凑近半步,压低声音道:“方才翊坤宫传来消息,华妃宣了荣嫔去听训,
说是荣嫔穿了水红云锦的衣裳,冲撞了华妃娘娘的氅衣。”
鎏金剪子在阳光下闪过冷光,皇后望着梅枝上新抽出的嫩芽,忽然轻笑一声:“水红色多亮眼啊。”
她将剪子搁在珐琅彩托盘里,指尖摩挲着护甲上的东珠,
“去,让小厨房做两笼皇上爱吃的栗子糕——”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簌簌飘落的银杏叶上,
“不要绕过了长春宫,栗子糕闷久一些口感更好,但也别耽误了皇上用膳。”
剪秋心领神会,福身退下。
她知道荣嫔如今的盛宠不过是表象,皇上之所以如此放纵,不过是想要用荣嫔压一压年氏的气焰。
可荣嫔那张脸太美了…美的让人嫉妒,今日这苦,她得受着。
皇后转身望向墙上的《女戒图》,画中女子低眉顺目,腕间戴着与她此刻一模一样的翡翠镯子。
这镯子戴了几十年,竟不如荣嫔今日请安时,腕间那只水头足。
她忽然想起松子,如今盛宠之下,日日盛装打扮的荣嫔,穿着皇上赏赐的云锦,和皇上站在一处时。
阳光透过她的睫毛落在脸上,竟比长春宫的波斯猫儿还要灵动几分。
“皇上倒是好眼光。”她对着茶汤喃喃自语。
水镜中人眼角已添了细纹,唇上的胭脂却依旧鲜艳,像极了这深宫里永不凋谢的假花。
与此同时,翊坤宫的宫门前,沈云舒攥着袖口跪在青砖上。
华妃站在朱红大门内,手中拨弄着鎏金护甲,瞧着一声不吭的沈云舒,忽然冷笑一声:“荣嫔刚刚不是能说会道的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华妃娘娘,”云舒声音发颤,却强撑着不肯低头,“臣妾身体不适…”
“不适?!不适,你也能日日勾着皇上!”华妃指尖直指跪在地上的云舒。
昨日皇上没有宣她伴驾,华妃今日便迫不及待的找事了,真是憋急了啊。
云舒盘算着时间,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晕倒在一边跟着跪下的映水怀里。
“娘娘!”
“这才多久,她怎么就晕了?!”华妃卡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