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茶盏搁在桌上,发出清越的脆响。
映水捧着鎏金手炉进来,粉蓝绵袄上沾着细碎雪花,“昨儿个司膳房送来的玫瑰花糕,奴婢特意留了块……”
“家书到了?”云舒忽然抬头,映水话音戛然而止。
云舒耳坠上的翠玉随动作轻晃,映得眼底水光潋滟。
她望着映水袖中露出的半张信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把上的缠枝纹。
信笺在炭盆暖光里泛着蜜色,云舒捏着犀角镇纸将它压平在紫檀书案上时,才发现纸角染着星点墨渍。
侧殿书房的烛台雕着并蒂莲,她划亮火折子点燃灯盏。
橘色光晕里,宣纸上的火漆印渐渐化开——那是弟弟沈惊独有的记号。
「我已更名‘许惊’,入了振武营前锋队。今冬随大军开拔青海……”字迹在热气中显形时,云舒目光平静。
最后那行字被火烤得发脆,“青海叛乱…年羹尧自负…已取副将信任……”几字边缘蜷起,烫了云舒一下。
映水不知何时退了出去,炭盆里的金炭爆出个火星。
沈云舒望着窗外簌簌落雪,想着原剧情中的几次用兵,只有年羹尧。
沈惊的想法没错,跟着年羹尧,才能有机会。
窗外北风卷着琉璃瓦上的积雪,在暮光里扬起片碎钻似的银光。
永寿宫檐角的铜铃忽然轻响,她望着案头新添的青瓷瓶里,那枝刚折的绿萼梅还沾着霜花。
“照雪,”她将信纸折成小团塞进香炉,看火星一点点将墨字啃成灰烬,“这几日找机会,将这些倒进六宫井水中。”
既然有合理的机会接触到底下的宫人,那当然是都收了。
就是忠心丹被稀释的太多,估计效果会大打折扣。
小九被这动作吓了一跳:“老大,主线后宫,忠心丹不能造反!”
云舒:……
「我知道,只是用来掌握消息。」
铜漏滴答声里,雪越下越大。
……
深冬的琉璃瓦覆着三寸厚的雪。
这么冷的天,还是要请安。
荣嫔的轿辇行过长春宫时,檐角冰棱子时不时砸在青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