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云舒还没多想收下康禄海,可丽嫔这么说,反倒是让她气笑了。
手中那支珠钗在动作间掉落在地,映水蹲身捡起。
云舒重新拿过那珠钗,递到丽嫔面前:“这钗多好看啊,可惜掉地上了,本宫嫌脏。
丽嫔不是喜欢吗?赏你了。”
“啊!——”丽嫔很想打回来,但她不敢。
曹琴默拉住发怒的丽嫔,抬眸撞上云舒似笑非笑的眼睛,忽然慌了神。
“曹贵人都说你背主求荣了,怎么,求的不是本宫吗。”云舒抬脚就走。
康禄海还愣在原地,映水皱眉回头:“还不跟上?!”
“欸,欸!奴才,奴才谢荣嫔娘娘。”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
黄昏时分,紫禁城又飘起了雪,永寿宫琉璃瓦上三寸厚的冰雪还未融化。
沈云舒坐在鎏金暖炉旁,指尖捏着银镊拨弄着案几上香炉里的香料。
康禄海已经搬到了永寿宫,蓝色蟒袍搭在波斯软毯上,意外的和谐。
“康公公这身子,倒比本宫案头的鎏金香炉还富态些。”
她放下银镊,漫不经心拨弄着护甲,丹蔻在烛火下泛着冷红,像刚凝成的血珠。
康禄海浑身肥肉抖了三抖,膝盖重重磕在毯子上:“娘娘折煞奴才,奴才这条命往后都是娘娘的……”
话音未落,云舒抬眸,便见照雪托着鎏金盘上前,盘中一颗白嫩如月的丹药在烛火下泛着红光。
云舒指尖叩了叩桌沿,护甲与紫檀木相击发出清响:“今日在御花园吓到了吧。”
她忽然笑起来,眼尾上挑如寒梅映雪,“这颗定心丸,便赏你尝尝。”
殿内陡然静得能听见雪花扑窗的声响。
康禄海额角沁出汗来,油光满面的脸在火光下泛着青白。
他盯着丹药,屏住了气息,“奴才……”喉结滚动间,他忽然叩首触地,
额角在毯面撞出闷响,“奴才是背主求荣,求的也只永寿宫的荣。”
浑浊的眼突然迸出光来,他猛地抓过丹药塞入口中,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若奴才能留条贱命,定会是娘娘手中最利的刀!”
云舒挑眉,缓步走下台阶,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