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满是油肉的脸此刻因激动泛着潮红,眼底却藏着狼一样的光——比起唯唯诺诺的狗,还是能撕咬的鹰犬讨人喜欢。
“从今日起,你便是永寿宫的首领太监。”
她转身走进侧殿,“听雨,带康公公去领新朝服。”
听着康禄海激动的谢恩声,她忽然低笑出声,有戏份的奴才果然比普通宫人的能量大。
“是,娘娘。”
——
与此同时,翊坤宫中。
鎏金兽首炭盆烧得噼啪作响,烘的欢宜香也热气腾腾。
华妃捏着那道盖着内务府大印的红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鎏金护甲“咔嗒”一声碾过黄梨木桌面,惊得殿中宫女齐齐跪下。
“荣嫔?不过是个狐媚子,也敢插手本宫的内务府?”茶盏被重重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
“上个月翊坤宫的云锦迟发了半日,黄规全来禀尚衣局要核对账目;
今日本宫要换一批鎏金炭,那些狗奴才又拿荣嫔的「协理六宫二十四房」来搪塞——好哇,这后宫是要改姓沈了?!”
下首跪着的曹琴默膝头硌着碎瓷,却不敢挪动半分。
她偷瞄着主位上盛怒的华妃,华服加身,金钗晃得人睁不开眼。
“娘娘息怒……”她颤着嗓子开口,余光瞥见另一侧的丽嫔正偷偷往回缩,心里暗骂一声“废物”。
“荣嫔不过仗着皇上新鲜她几个月,才敢狐假虎威。等过了年……”
“等过了年?”年世兰冷笑,护甲挑起曹琴默的下巴,“皇上都多久没来翊坤宫了?
从前本宫说句话,连皇后都要退让三分。
现在倒好,连那些三等宫女都敢在背后嚼舌根——说本宫是‘过气的凤凰不如鸡’。”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激的丽嫔脖颈发寒。
华妃手一松,曹琴默低垂下头,忽然福至心灵:“娘娘,马上就要除夕了。
往年除夕夜宴都是皇后娘娘主持,今年皇上特许荣嫔与您共掌宫务……”
“你想说什么?”年世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
殿外的雪越下越大,窗纸上的冰花结了一层又一层,像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