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手将竹简放入新挖的墓穴,覆上第一抔土。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将军记得每个战死士卒的名字。老兵们红了眼眶,新兵不自觉地挺直腰板。不知谁起的头,全军忽然齐声唱起边关流传的《战歌》,粗犷的声浪震得城砖簌簌落灰。
战后第三日,陆逸做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他命人将缴获的三千金币全数熔了,铸成七百枚特制腰牌。
\"这不是赏赐。\"授牌仪式上,他亲手为每位立功将士挂上腰牌,\"是债契。\"牌面阴刻着\"生死同袍\"四字,背面则是部队编号与姓名。
周肃后来才明白其中深意:某次遭遇伏击时,佩戴腰牌的散兵自发集结成阵。原来这些特制腰牌碰撞时会发出独特清响,在混战中成为集结信号。更妙的是,当士兵抚摸腰牌上的名字时,眼中燃起的不仅是战意,还有不能辱没同袍名声的决绝。
深秋的校场铺满黄叶,陆逸正在主持一场特殊操演。场中摆放着十个等比例缩小的城池模型,参与演练的却是蒙着眼睛的将领。
\"贺兰山隘口,大雪封路,敌军断你粮道七日。\"陆逸边说边调整沙盘。被点到的偏将立刻在脑中推演,突然抓起代表己方的黑棋往模型侧翼一按:\"末将派轻骑沿冰河潜行,烧敌冬装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