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公主?”进忠眼神发木像是真不懂得风月,让那人没了趣致。
笑面胡刚巧走来,听得进忠口中说出那仨字,一个窝心脚早已上了他的身,进忠被他踹倒在地,惊惧地跪称:“奴才知错!”
“刚进忠和奴才顽笑说他想尚公主,奴才没敢理睬他,他是不懂事,才嘴里没个把门。”话本子的事说出来胡总管还不知会怎么责罚他们,倒不如把错都推在进忠这傻子头上。听了这话,进忠刚想辩驳,就又挨了胡贵福一个耳巴子。
“莫说顽笑说出声来,便是心底里有一分开这个顽笑的念头都该烂在肚里,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渎了主子!”进忠被扇得眼前冒了金光,那胡贵福还不停手,他只得跪地受着,受到胡贵福掌心疼痛,命他再自行掌嘴二十,他才如释重负。
进忠心里清楚,胡贵福哪是气他无关紧要的三个字,又不是在主子跟前被抓了现行他无可抵赖。他当差当得极佳,如今别说胡贵福难挑错处,连万岁爷都对他赞不绝口,胡贵福要想撒气也只能拣这些细枝末节,借题发挥挫他锐气罢了。
见胡贵福远去,他站起身理着衣袍继续往养心殿走,一如那位在紫禁城摸爬滚打三十余年的蓝蟒袍副总管。
春寒料峭,外头虽是晴空万里,但养心殿内还是透着钻入骨的寒,隆佑帝命小太监点了炭盆,伴随从炭盆中搅着丝丝绕绕的烟渲染开的暖意,隆佑帝翻阅起奏折,提笔批复。
进忠蜷在角靴里的双足冷得木了,他站在离皇帝较远的角落里,因着他的脸留了印子,惹得万岁爷嫌。
他望着两三个离万岁爷仅五尺有余的御前太监被炭盆暖得肆意舒展了胳膊和手指,而他只紧握着拳头缩在冰凉的夹棉袖子里,不一会万岁爷还将吃剩的果盘随手赏了他们。
离万岁爷近,就沾着万岁爷的光,尝得了万岁爷待遇的零星边角了么?主子就是主子,太监就是太监,太监触碰了皇家的珍馐美馔也不会变成主子,反倒要害了那珍馐被皇家和着毒汤碾成齑粉。
“进忠,替朕研墨。”“嗻。”万岁爷的唤声让进忠回了心神,他边研边时不时略一偏头瞧那些折子。代朝不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