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世他连自己的生辰是哪日都不知,就算自己假定一日也绝无告诉她的可能,如今也算是弥补了遗憾,尽管确实与她为同日生不免令他有些自惭形愧。
他道出的那一刻,嬿婉几乎要瞠目结舌,紧接着便喜不自胜,后隐隐又觉他在以善意的谎话哄骗自己。
“你不是在骗本宫?”她保持着自矜,指尖却在一个劲儿地扯弄袖边。
“没有,奴才怎敢骗承炩。”公主的唇角勾起,像是颇有兴致,他恭敬地答着。
“本宫从前读《红楼梦》,好像宝玉有个丫鬟因对他失言而被王夫人撵了出去,你千万别将生辰的事儿随口告诉了别人。”她想说“丫鬟四儿”,可她一直记着进忠是知道红楼中的典故的。她若说得这么明,难免会被他猜到自己的龌龊心思,从而再次“大懑,遂逐之”。
进忠不明白她这前后两句有何关联,毕竟自己又不是她名下的太监,这类比不成立。而他恰恰又误解成了公主指的是投井的金钏儿,这下越发想不通了。
他确实对与金簪类似的金钏格外敏感些,但怎么联想都觉得风马牛不相及,他总不至于失足往井里摔,宫中处罚太监更不至于往井里摁。
公主肩上的红瓣随风飘落而下,她丝毫不觉,只一味地忍笑注视自己,那双善睐的明眸似要将自己盯出个洞。
“奴才再次向承炩保证,绝不会让承炩担忧。”或许公主只是一时天马行空而已,他微微垂眸,望着公主虚倚在了自己身侧,不再有推开的念头。
万籁俱寂,细微的触感都放大了万倍。她的纱绸衣料轻贴着自己的蟒袍,所触之处仅是一厘见方,但他感到烫如蔟蔟的火灼漫延至通身。
“进忠,你可知自己约是在哪个时辰生的?本宫生于日沉之后。”公主像在与自己闲谈,但他已感知到了她嗓音中似有似无的颤抖。
“奴才生于破晓时。”本有些愣神,公主却神情紧张,急于等自己的答复似的,他赶紧出言。
公主立时懈下了紧绷着一口气,不知何故盈盈地笑个不停,遂以双手掩着她的面腮,不一会儿又悄悄挪开观察他的神情,他自是面色如常地凝目不移。
“那本宫就可以唤进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