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于这个宫女而言最好的路是当上嫔妃,这是为何?”进忠不会刻意奉承她,却说得信誓旦旦,她心下不免好奇。哪怕不是为了寻求解决澜翠所处困境之法,她也诚心想知他有此念的缘故。
“因为这宫女没有任何其他岔路可走得顺畅,就算换个地儿当差,待年满出宫了仍只能嫁个未必称心也未必富裕的人家,唯有这条路还能搏一搏,承炩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他仍微笑着,此话出口,才恍惚着反应过来自己已将往事看得如此淡薄,犹如谈论的是旁人的经历。
确实,若有他人肯相助,也不至于落到需要这位谪仙亲自去救,所以澜翠的事还真不能被他探出来给他添活儿干。嬿婉颔首称是,又莫名有些吃味:“你心思多,给人家安排的都是最好的走法。”
“承炩,您这问题本就古怪。”见公主如此,进忠相当苦恼,可他一嘀咕,她立时就望向了自己,像是迫切想听他分说下文。
“奴才是个太监,除非得是实在看不下去才有一丝可能会大着胆子去帮一陌生宫女,所以何来‘都是’呢?况且这也是承炩您提出来的,至多不过是个假设而已。”他无可奈何,摇头笑了一声,又温和地辩白道。
嬿婉听他自贬便如钻心般难忍,直想截了他的话。可他像是毫不当一回事,她又不敢自说自话地提这一嘴了,以免反惹他烦心。
“进忠,你真的是个好人,各种意义上皆是。”至此,她只得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