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春婵真正当了小主,她就未必会自认有憾了。他想对公主言人在其位心境自有变迁,但话到口边还是咽下了,自己作祟的余念不该让公主闻而烦忧。
“承炩,春婵对您忠心,也是因您一心为她着想换来的,您待下人很和善也很真挚。”于是,他选择了试着去理解公主。
“本宫以前也未细想过春婵的将来,只想着多为她备些嫁妆而已,近日忽然有了这个念头,或许是顿悟了这大抵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实现的心愿吧。”她隐晦地诉说,见得进忠专注地听完,又稍稍垂目似在思索。
身为公主,她是不能自己替自己选夫婿的,更何况她只想选的人又不在她可配之列,退一万步来说他也未必肯尚自己,横竖都是荒唐。
加之见识到了承恪的冷暖自知和承敏的惶恐踌躇,她在夜深人静时不免辗转反侧。
但春婵不同,相对于极可能要一步步遵循既定轨迹的自己,她的未来有着弥足可贵的自由。
也正因如此,她才格外地想让春婵替自己一尝或举案齐眉或逍遥物外的幸福。
“承炩,您的婚姻大事奴才实在不敢妄议,但奴才祝愿承炩能心想事成。”他当即就听懂了公主的言下之意,心突突地跳着,万般想要直言问询公主是否有意中人。但只须臾工夫,他见得公主美目中的星芒,当即就止了此念,改作了祝福。
或许是他误会了,若公主真的属意莫德里,那么在听得他一语后不该是这般怅然若失,至少应当是有几分企盼或是娇怯的。
公主像被抽去了力气,通身都轻飘飘的,在吹拂的南风中,她的衣袂间或轻扫着他的蟒袍。很快,她像是感到疲倦了一般,挽住了他的衣袖,又蔫蔫地倚着他。
可她不出言,他是不敢再主动提议让她回卧房歇息的。他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本意是让公主靠得更舒适些,但她的身子极轻,明显是刻意收了力而不真正拿他作为自己的支撑。
“进忠,那就谢你吉言,”半晌,她终于笑逐颜开,他也任她凑近自己的耳畔而不制止,听她低喃了一句:“本宫会永远记得你有这么祝过本宫,本宫就当作是实现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