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春婵叛变的缘由,他做不到指责炩主儿多心,只能寄希望于春婵就此倒毙,偏偏天不遂人愿,他便恨春婵一直恨到了这一世。
不少前尘旧事都轮番翻新着现于此生,他无可阻遏,又不甘就此无为顺流。
“承炩,您为春婵点口脂是一念之差的谬误,险些造成您不愿见到的后果,或许是天时地利下您躲不过的飞灾横祸。但冥冥之中您又及时幡悟令奴才作出了补救,将原本可能要与您所想背道而驰的坏事改回了原轨,这已算功过相抵了,您切勿再劳心。”他沉吟片刻,端恭作答。
她原以为进忠会与她自我劝慰的那般,也言春婵即使不被点口脂也会被皇阿玛以别的理由搭话,她再怎么自劝也会责怪自己惹事生非。但出乎意料,他的劝言完全站于另一角度,甚至肯定了点口脂是错事,没有和稀泥为她开脱。
说来也怪,他简言三两句自己就豁然开朗了,她颔首,感慨道:“还好你还在本宫身边。”
“其实也不算是奴才在承炩身边奏的效,是承炩自个儿拿对了主意,又当机立断借奴才之口迂回。若奴才日后不在承炩身边了,承炩也要行事果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终究还是绕回了这个话题,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提到他会离自己远去,虽然自己一向确知他陪伴不了自己多久,但这样的话一次次从他口中说出,还是令自己万般钝痛又无能为力。
她的泪水刹那间凝莹湿润眼眶,深知他实在是一片赤忱,但心下还是埋怨他又将赤裸裸的现实摔在了自己面前。
“承炩,您怎么了?”他发现了公主的异样,急得手足无措,又苦于不知是自己的哪句话惹恼了她,只得先道歉:“奴才错了,承炩,您别…”
“本宫无事,忽然想起了些春婵往日与本宫同甘共苦的场景罢了。”她的声音略带哽咽,却竭力说得云淡风轻。
“本宫还未说第二个原因呢,”她趁进忠未回过神,及时将哀戚敛好,又道:“春婵伺候了本宫五年,本宫知道她从未有过心仪的男子。但本宫想着,今后她欲出嫁,本宫就尽可能撮合她嫁一位与其情投意合的郎君;她不欲出嫁,本宫就设法留她在永寿宫或是请她陪本宫入府。总之,她的前路都尽量顺着她自己的心意走,也算是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