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他与卫嬿婉初遇那日他本就分毫不知她和凌云彻的旧情,以他当时的心境也不可能想得到会有这一茬事,他当真以为她是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对赌。
但他终究是欺骗了公主,就算时光倒回那个雨夜,他还是会做同样的抉择。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稀泥里跳。
当真是谦逊温雅,嬿婉见他并不反感自己的动作,唯有面上泛起彤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进忠,本宫为了春婵向你求援,事后没给你添麻烦吧?皇阿玛有没有责骂你?”她琢磨他的话,把“结怨”想错了对象,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低声问询道。
“没有,承炩尽管宽心,奴才行事自有分寸。”公主一会儿欢欣雀跃一会儿又愁肠百结的,他想了想,大着胆子依照她牵自己的样子,旋身去轻轻捻了一下她的袖边。
被他捻过的袖口如烧铁般熨烫着她的皓腕,甚至延展于心腔。她思绪辗转,想到进忠今日对自己说了不少肺腑箴言。而自己欲与他为友,着实不能让他唱独角戏,该主动与他倾诉一些心声。
“你无事本宫就放心了…进忠,本宫想救下春婵,如你所见正是因为她侍奉本宫已久,本宫离不了她,也不愿见她为难。但与此同时,还有另两个原因。”她轻叹一声,诚挚出言。
“承炩想说什么可尽管直言,奴才都听着,”公主如此关切,令他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他说罢又觉不妥,改口道:“承炩现今又不欲吐露了,或是言毕再自认为不得当,奴才都会依承炩的所示当作未听过。”
“谁说本宫又不愿提了?”公主向他一乜,他本想对她笑,又恐她觉着自己不挂心。
“春婵的口脂是本宫突发奇想为她点的,偏偏皇阿玛拿她的口脂大做文章,让她吃了这么大一场惊吓,若不能救下她,本宫往后怕是会怨自己怨一辈子。”进忠听她细细言说,脑中浮现的全是自己为鬼之后飘在她身边,眼睁睁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