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瞧见了两只乌眼鸡。”慈文心平气和地悄然试探。
嬿婉压根儿没听出“两只”的意味,只当作额娘说自己熬得眼圈都青了,她不好意思地一笑,按着方才躺在床榻上思量的答复回道:“哎,我想事儿想了一夜,没怎么睡着。”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慈文暗想着,问她:“是什么事?”
“还不是那澜翠的事,我总得想法子尽快救她呢。”倒也不算撒谎,这确实是嬿婉心头压着的一块巨石。
慈文被她蒙骗过去了,不再把她失眠的因由往进忠身上联想,当即道出自己的见解:“额娘这两日来回思量,想着既然现今调出澜翠很难,不如设法让内务府重视皇考余常在的病情,哪怕多拨两个宫女看顾她也成。日后余常在好些了,又见澜翠伺候得不如旁人好,自然有放她走的可能。再不济把余常在医好了澜翠不被日日打着,总也留出了咱们再想办法转圜的时间。”
额娘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至少也是打算在余常在身上动脑筋,而不是进忠所想那般绕过主子直截了当地把受难宫女救出。嬿婉心下盘算着,想起进忠顶真的模样,免不了还是犹豫。
但她又想到,进忠的法子是拉拔宫女当嫔妃,这显然与她所求相悖,这桩事上她不能信他了。
“可是内务府或太医院要想重视早就重视过了,咱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求着他们救治余常在?”
“未必非得来治她的疯病,她若发了高热或得了其他恶疾,总得有人管一管吧?到时你让春婵去撺掇澜翠悄悄给她夜里开个窗呛呛风,或是捉几个虫放她被褥里咬她,再一口咬定她夜里梦魇发作得厉害,跑去太医院跪一晚上求太医救她。就算是人道主义,内务府也得派人来把事摆平,对澜翠来说最差也差不过现状。”
“额娘,您如今怎么这么狡猾了?”嬿婉一听便笑个不停,但也着实佩服额娘打的歪主意。
“对方都不讲理,那咱们还讲什么理呢?索性闹腾一番,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慈文向她一挑眉,语气多少有些无奈。
用完午膳,嬿婉已将救澜翠的思路梳理清晰,见春婵闲在一处打盹,她连忙上前与她分说。
“公主,您这头一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