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放牛放马的?又不是在围场上,”承淇摇首不已,眼珠儿一转,邀约道:“不知进公子是否善饮欢伯?若善,则请公子拨冗与我共入京畿酒家同饮几盏,若不善,则请公子赏脸陪我登临就近的茶楼,以茶代酒,做一回‘人间开口笑樵渔’。”
要么是他不急于追究自己的诡异行径,要么是他确实未见。但饮酒饮茶二者必择其一,四阿哥分明是软令自己不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心下忐忑,禁不住悄摸往四周瞥,可小道上寂寥无人,并不像有埋伏。
“进公子生怕我带了千军万马欲对你行不义之事?放心,就我一人,大不了你见状不妙,干脆丢书弃笔、夺门而出好了。”承淇善解人意地道了一句。
“淇公子,您言谈太过幽默,我自愧不能及您十之一二,”进忠面上带笑,刻意观察他待自己大胆出言后的神态变化,辨之实为欣喜,这才稍稍放心地抉择道:“我确也不善饮酒,恐醉态使淇公子目睹狂笑,不如就去茶楼均餐斟两盏清茶饮了吧。”
四阿哥的提议他进忠抢着付账定然不合乎礼节,但叫四阿哥宴请既是意外欠了最令他头疼的人情,又破了他惯来简素清廉的例,他思前想后也只好点明一声需得均餐制。
这已让承淇喜出望外,因为他这几日详细打听过进忠的风评,方才是做足了要“三顾茅庐”的准备的。
承淇的面色透着热切,引他去茶楼的言行却是十足的毕恭毕敬。进忠随在他身畔,心中虽仍有未消的疑虑,但见他真诚,也不好多说什么,权当自己是顺势一观他这幕戏会如何唱下去。
再度落坐于二楼的雅厢内,承淇对茶水已无兴趣,随意点了壶龙井就宴坐于圈椅上待饮了。
而进忠对茶水本身就意兴索然,浑想着还不如牛饮一大碗水,听那店小二滔滔不绝地介绍又心烦得很,还得作出端恭谨慎状面对四阿哥。
口干舌燥之下他必是喝不了苦涩的,便一待到店小二论及蜜茶,当即果断出言:“那我就要一壶高山蜜兰香吧,有劳了。”
“进公子也爱吃甜?”茶水呈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