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梦中的他一样,也成了僵直的泥雕木塑,分明枯坐在绵软的床榻上,却只觉自己仍置幻梦。
“公主,您又梦魇了吧?”春婵推门进来,只消一眼就哀叹着问道。
嬿婉仿若并未听见,手攥着绮被,额角一颗汗珠淌下。
“要不奴婢今后就睡在您床边的脚榻上,若您睡得不踏实,奴婢就轻唤您两声让您尽快醒来,总比您这一日日的熬着要好些啊。”春婵急得六神无主,快步走到嬿婉身边用帕子替她揩汗。
“无事,你不必如此,也许是连日接见各路大仙,我着实累着了。”嬿婉如梦方醒,随口逗趣道。
“昨日您压根儿没见旁人,只见了四阿哥,总不能是四阿哥让您吓得梦魇了呀。”春婵见她面色惨白,越瞧越怕。
“和积劳成疾一个道理,之前见人见得太杂,令我太难捱了,就做了噩梦。”嬿婉渐渐缓过了神,她半是宽慰春婵半是蒙骗自己地说道。
这终究不是好事,但春婵也不知该如何替她排忧解难,且她又再度回绝了自己请求守夜的提议,春婵局促不安又无可奈何。
她甚至打算哪日候到夜半三更,悄悄潜入公主的卧房瞅一瞅,但不让她知晓。
好在一上午都无人登门,嬿婉偷闲伏在桌上,时不时打一会儿盹,也算是养精蓄锐了。
伺候皇上用完午膳不久,进忠就听得皇上吩咐喜禄去一趟启祥宫,告知新进封了答应的红雀无事便可来养心殿伴驾。
这些日子里皇上召红答应最多,其次便是魏佳答应,但几乎每回慈文前来都赶上进忠有差事正忙或是休班暂歇,所以不用进忠刻意避讳,他都并无几次与慈文近距离接触。
此时他只顾给皇上研墨,虽心里头盘算着皇上约有两日多未召慈文了,但面色依旧如常。
红答应很快便笑盈盈地入内,手捧一碗色泽缤纷的水果冰鲜儿,请安后奉至皇上跟前道:“万岁爷,这是嫔妾的一点儿心意。”
“你亲手制的?”皇上抬首向她望去,进忠在一旁觑着,了然他心情极为愉悦。
“是,嫔妾切了些各色的果子,加上白花藕、鲜莲蓬子、鸡头米等物,用糖水一浇再加了些碎冰,万岁爷可别嫌弃。”红答应笑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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