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直在与自己撇清关系,甚至不惜多次表现出对自己的厌弃,那么反之她多半是想让自己也对其余的公主们热切些,这样才能将她与自己嫌疑尽可能降到最低。
在皇上面前她拿自己当谈资笑料看待,自己受此屈辱理应转而对承兰奉承,既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向她示威,又全然符合自己身为有几分头脸的奴才的逻辑。
“承炩,这冰鲜儿味道上佳,你可知是谁做的?”皇上舀了一勺藕粉圆子吃下,随性出言逗她。
“儿臣不知,但儿臣猜想应是承兰姐姐做的吧。”嬿婉其实早已懊悔自己未准备些吃食送来,尤其还是在有九姐的对比之下。
“不错,确实是你九姐亲手做的,承炩怎么不送些让皇阿玛喜兴的物件来呢?”皇上虽是闲谈的语气,但嬿婉听着还是相当不自在。
“儿臣急着来见皇阿玛,而且手艺拙劣,完全比不得姐姐们,就没有思量亲手制作佳肴。现今一眼瞧得九姐所做非常出色,就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班门弄斧,整些令人瞧不上眼的玩意儿。”嬿婉谦逊着答道,下意识地悄悄瞟了一眼进忠。
他像是在怔怔地看着九姐,但眉宇间萦绕着明显的急张拘诸,与方才截然不同。
自己究竟要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佯装背刺公主,他举棋不定,但忽然见得公主再度以眼神催促他,他知自己再犹豫也得硬着头皮遂她的愿了。
“万岁爷,十公主像是忘了为您做些吃食,不过奴才瞧着十公主应是知晓自己的疏忽了,下回定会补上的。”他紧张得几乎要以牙咬舌,轻一分不可,笃一分更不可,他不敢看公主的面色,但权衡之下选择了对承兰展眉笑了一息。
“九公主心灵手巧,万岁爷今儿品尝九公主这份果子小食缤纷的冰鲜儿,奴才在一旁只是看着都眼馋得口涎快落到地上了。”见皇上待他的下文,他借机对承兰拍须溜马。
“哎,你这馋太监、馋奴才。”皇上没有直言应和他对承兰的夸赞,但从皇上笑眉笑眼的神情来看,显然自己的言辞也并未使他不快。
每当进忠作出装傻充愣之举时,她总会无来由地心惊,眼下又事关九姐,她惴惴不安地反复思量,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