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您太客气了,主子打赏奴才就是讨个好彩头而已,奴才取两颗就足够了。”喜禄心下不禁纳闷,印象中不近人情的十公主赏银倒是出手阔绰,他反而有些不敢要了。
“公公想要几颗便是几颗吧。”她实在理不清宫里头打赏内侍的弯弯绕绕,干脆仍其自由拿取。
喜禄言行一致,确实只取了两颗,口中还谢了又谢。
“不必谢,本宫还要谢你大早上赶来传旨呢。”她客套着一笑,心中暗想的却是皇阿玛未令进忠传旨,当真可惜。
送走了喜禄,未过一时辰,内务府就派了太监给她呈送银元宝,不多久,又是些零碎的铜器。
她知是生辰礼,故来者不拒,都笑面应付过去了。过了晌午,又是春绸、金瓜子等物,零零散散,最繁忙时,永寿宫前颇有门庭若市之状。
至日暮时,承淇携一大包糯米粉像做贼似的溜进来了,行至嬿婉所在的堂间时,他还故意作出弓背弯腰藏头露尾的模样,引得嬿婉忍俊不禁。
“最好的米粮铺里搜刮来的。”承淇颇有些骄傲,将糯米粉往嬿婉手中一塞,向她挑眉道。
“四哥,你怎么尽搜刮民脂民膏?”嬿婉暗地里为这一捧上佳的糯米粉叫屈,分明是好物,却不得不硬生生腐坏了被送去疯妇口中。她转溜着眼儿,伸出指头朝承淇眉间虚虚一点。
“这是哪儿的话?我逗你玩呢,当然是花银钱买的,”承淇将双臂环抱,看穿了嬿婉的心思,调侃道:“别想使银子收买我,你四哥我倒不至于如此穷困。”
“那就谢谢四哥了,四哥你人真好,行事果断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她如今看出来了,四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使唤得动的,但若被使唤得真办了事,那就是全然的自愿,和某位或许是一样的。她笑眉笑眼地夸赞他,夸得他有些飘飘然。
后来,承淇与她的谈笑使她将永寿宫来者络绎不绝的烦恼暂时忘却,也好在今日确实不再有人登门,她一夜好眠。
第二日,内务府一批一批的呈赏更多更杂,且间或有其他宫里的嫔妃前来串门。不仅嬿婉逐渐疲于应对,她观额娘的面色也觉她被烦扰得越发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