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是,奴才真的只是好奇。”他忽然发觉自己与公主俱凑在门口极为不合适,便引公主去桌边,以手势恭请她入座。
“行,说吧。”公主一副瞅他还能作出何种狡辩的模样,大喇喇地一拂手。
“承炩,您着宫女素衣通常是有您的苦衷或有您其他的考量,这点奴才清楚。可为何您总在下回当即改换犹如皇贵妃一般的锦绣华服呢?这未免有些太极左极右,奴才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垂眸望着静坐而仰视自己的公主,心间软如渐渐化开的饴糖。
“花样繁复些,怎就像皇贵妃了?进忠,你倒是见过皇贵妃么…”她喃喃道,心想如今当真是极度后悔听了春婵的怂恿,若惹他厌烦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公主拎错了重点,但他完全无法回应,只好搪塞道:“奴才这句‘皇贵妃’只是个表示程度的形容词。”
得了,他就是不喜铺张,还拐弯抹角地暗示自己。嬿婉想引他坐至自己身边或是对面,可努嘴也好、瞥眼也罢,他都只一味眼都不眨地盯着自己,没有任何行动。
那就随他立一会儿,嬿婉将自己衣襟上的褶皱抚平,睨着他直言问道:“本宫衣饰逾制,你是不是由此纲举目张,急欲以小见大地肃正纲纪?若你任职于前朝的御史台,怕是要行台谏之责,稽首向皇上纠弹本宫奢靡铺张的过错了。”
公主竟是这么想的,他瞠目结舌,又想到若自己此时仍旧恭肃端方,必会无形中坐实公主所言。
他急中生智,在公主的灼灼目视之下移步至矮几边,蹲身以手叩之,神色凄惶地呼曰:“草民现击登闻鼓喊冤,主司即须为受!”
他是懂如何引自己发笑的,嬿婉以一袖掩口,另一袖挥振,口道:“准允,你且说说本宫如何冤了你。”
“奴才只是想知承炩内心更属意哪类衣着,绝无讽刺、刁难之类的旁念,也不觉承炩有任何一衣逾制,还请大人明察。”他起身走回公主面前,恍惚间试图跪在她脚边替她整理衣摆,却被她伸手扶住,他这才想起她不喜自己下跪。
“本宫没有格外钟爱的服饰,一切都是因着实情去做决断而已,譬如皇阿玛爱看哪一样本宫便穿哪一样,”她并不是诚心地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