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的声音使她回神,她侧首望向他,结果不曾想,另一侧的乱发甩得不巧,沾上了炙肉留下的油迹。
“你要么就直接替本宫擦,要么就别揭穿本宫出的洋相,哪儿有你这样两头都不占只顾笑话本宫的人?还害得本宫另一侧头发也脏了。”她佯装怨念地向进忠一瞪,拾起布巾往他手中一塞,又为自己悄摸勾着了进忠的手指而掩口坏笑。
从前只有自己偷香似的伺机抓摸她的手,如今真是天翻地覆。他朝公主瞅去,见她此时放下了手,咬着下唇忍笑而故意不看自己。
他的心烫得好似一座火焰山,噼里啪啦地迸出火星,落在他触碰布巾的指尖上,又燎着了他的手心手背,叫他几乎要握不住布巾,更捻不住公主的发丝。
他的指头无意间稍稍碰着了公主的云锦衣料,他惊觉她的肩热得几乎要腾出水汽,暖融融的触感熨得他越发心神不宁。
他僵硬地用布巾为公主揩拭发丝,她的姣美面容显映在他的一寸之遥,他甚至能看清她颤动的羽睫和刹那间红得滴血的耳根。
他感到自己像是历经疾跑,周遭一片赫赫炎炎。他擦净了一侧后快步绕公主半圈,凑近了她的另一侧发丝,又本能地擦拭起来。
她的后颈源源不断地渗出汗珠,他意识到原来她比自己热得更甚,他的目光不由得凝聚到被他们二人皆遗忘了的扇子上。
替公主擦拭完头发,他放下布巾试图去取扇子为她扇风,可刚走了一步,就被她牵住了袖口。
“不许走,本宫有话要对你说。”她以极温柔地语气命令自己停步,他岂能不从。可他躬身望着缓缓靠近几乎要与他贴面的公主,忽然间就吓得犹如毛脚鸡一般手足无措,又尴尬地笑着向别处瞥目。
“你盯着本宫的袖边儿做什么?这套褂子上春婵又没有绣樱花。”他的身子没有躲避,但以神态来看像是在竭力掩饰不安,嬿婉见状急于缓和氛围,便轻掸了一下他的肩膀。
“嗯…件件都绣樱花,那可得忙坏春婵了。”火燎至肩上,鼻尖又与公主相凑,几乎要碰着她的温热。他现如今连大气都不敢出,双目茫然地注视着公主那幽潭似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