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声笑容不变,玩笑道:“不至于吧,6000包,每包100大洋,也就60万大洋,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大数字,但对您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傅肖庵摇摇头,眉头紧锁,“唉,老弟,今时不同往日,时局不好。
棉纱的价格别说到100了,90都没到就被消息打下来了,到此时此刻那就只有65块了。
别说赚钱,我赔的每天的利息钱都得一大笔。
实在是无能为力,全被套了。
这件事是我的问题,但你也不用过分担忧,因为只要过了这一阵子,军票推行成功,不出一两个月,上海人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棉纱照样是抢手货,价格是一定会上来的,到时候我的资金压力也就不大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朋友结账。”
一两个月,冬天都过完了。
顾砚声相信傅肖庵说的大概率是真的,市场确实有抛压。
但是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当时说了100,那就得是100,跌到1毛,也得给他按100算。
要不然当时凭什么帮你?
顾砚声一挑眉说:“傅市长,我那朋友也不是一个人的生意,他倒还好,等就等了,但占大头股份的股东,他们等不了,催着我朋友要钱。”
“占多少股份?”
“九成。”
“这么多?”傅肖庵叹一口气,“暂时确实没办法,如果你朋友着急,我可以介绍点还有余力的人接货,不过以今时今日的价格,你朋友这么多货抛出来,他恐怕最多只能给到55块,不知道你朋友能不能接受。”
“剩下的傅市长是以后给我补么?”
“补不了,货都卖了,不是我收的,我还怎么补?那我不是纯亏了?我愿意以100的价格接货,那也是我知道能值100以上,对吧?
你朋友如果愿意等,等到期货价格回暖,我全给他接了,还是这个价,100,我全包,但要是等不了,那我也无能为力。”
顾砚声听的发笑:“做生意,确实是市长你技高一筹,佩服,这样我去问问我朋友,看看他的意思,有消息我再联系您,好好休息。”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