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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找”了,厂长和书记家的窗户都被工人砸了,砸了再装,再装再砸,到最后索性不装了,全家裹了大衣敞着睡。还有些脑袋活络的人,不知怎么就富了起来,从郊外搬到了城里的新房。《新闻和报纸摘要》的口音没变吧?如今怎么广播里都是港台腔,哇哇哇,听取“哇”声一片。直说到太阳偏西,日光倾斜,姚斌彬他妈还在榫卯结构的木桌前静坐着,一条右腿无知无觉地抵着桌腿。她面色漠然,声音缓慢,眼神里却含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柔。有时杜湘东觉得,这是一个孤立于时间之外的女人,屋外的那些事儿都与她无关,也就是个谈资罢了。然而时间到底还是给这女人留下了印记:她的头发大片地灰白了,远看像野火燎过的枯草;她的皱纹越发深刻,从眼角蔓延到了额头;她的两腮凹陷,牙齿岌岌可危,随时有自行脱落的风险。但还有时,杜湘东会恍惚觉得对面坐的是姚斌彬。这对母子太相像了,从长相到性格都像,如果姚斌彬能活到老,大概也是这般模样。
    几年来,时不时有通缉犯落网的新闻,有些听起来简直像是传奇。比如有个悍匪改名更姓和一个女警察结了婚,最后是被老婆在床上铐起来的。再比如有个贼头儿到外国整了容,又偷渡回来想看一眼孩子,结果孩子不认识他,大喊家里有小偷,就被街坊四邻逮了个正着。而在一次又一次“清网”之后,许文革仍然音信全无。对于逃犯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传奇。他是怎么躲过那些“雪亮的眼睛”的?他如果离开了北京,又辗转去过哪些地方?难道他已经死了吗?这些悬念的谜底被揭开一角,还是经由姚斌彬他妈。
    时间是在越狱事件之后的第六年,也是一个春天。礼拜六的晚上,杜湘东回到宿舍,还没进屋就见灯亮着。打开门,刘芬芳已经坐在屋里。当时还没改成“双休日”,所以刘芬芳来找他,大都是在周日白天,再加上安顿她父母以及坐车倒车,赶到郊县往往是下午了。今天怎么提前了?杜湘东心里一紧,他想,刘芬芳该不会也被分流待岗了吧。食品公司的效益这两年同样不好,好多冷库都转包给了外企。然而再一细看,刘芬芳的情绪似乎还不错,不仅挂着笑模样,而且还做好了饭。桌上摆了一只砂锅,砂锅里热腾腾地漂浮着猪下水——大概又是从单位里“顺”的。这也是她一直保持的好习惯,只不过以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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