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害怕那一刻,
终于不再会笑。
“……嘶——”
“咔啦……嗡——”
耳麦中传来的,不是声音,而是某种扭曲的杂音——像一整片宇宙在一页纸上拧出裂痕,又像某人隔着残破星图试图扯回一个频道。
风不动。
灰雾未散。
七人静静围绕在安吉拉陨落后的残灰前。
尚未完全消散的星图余波仍在他们脚下起伏,像旧战场上最后一个尚未归档的心跳。
“……维拉?”林恩低声唤道,手指轻点通讯卡牌,幻化出的调频器在她掌心波动,尝试接入主信道。
“维拉,听到请回应。”
沉默。
一阵刺耳的杂音,像骨头摩擦天线。
司命微蹙眉,正要调整调频频率,却在那一瞬——
耳机中,传来一道极轻、极薄,却极清晰的声音。
“……听得到……吗……”
那是维拉的声音。
带着静电,带着血与呼吸混合的破碎节奏,仿佛从一座正在塌陷的星门废墟深处挣扎而来。
她说话的节奏极慢,像每一个字都需要穿越一层空间的缝隙,被世界规则一字字拉扯着通过。
“星桥……定位完成。”
“所有……凡人已脱离。”
“婼离已确认……目标坐标……”
声音微顿。
然后她低声道:
“但……”
司命抬头,语气冷静而坚定:
“但什么?”
下一刻,杂音突兀升高。
像某种意识频率遭遇撞击的信号撕裂。
赫尔曼皱眉:
“她要断了。”
下一句——仿佛是被撕裂的布匹,在风中勉强拼成的语音片段:
“……星桥,关闭了。”
然后是沉默。
长到仿佛下一句再也不会来。
可就在信号彻底断绝前,维拉的声音如一缕在真空中打转的风,挣扎留下最后一句回响:
“你们……坚持……路可以……重开……”
然后,通信彻底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