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柳植正咬着嘴里的面包片,面对着眼前一望无垠的碧蓝色大海,心里念念有词。
他这两天把百度上面关于地中海的介绍,都背了个滚瓜烂熟。
他们现在,在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交界处,过来见一个大客人。
可惜,耗到今天为止第二天了,人,还没见着。
“柳哥……”有人在叫他,柳植从阳台回身往屋内看,房门边站着个精神小伙,利索好看。
正是方棠的小学弟,也是读神外的,叫温玉的一个年轻医生。
温玉穿过房间走到阳台这边:“那边肯交人了,我们出发吧。”
柳植咽下嘴里的最后一点面包片,立即转身:“带上药箱和手术器械,走。”
三天前,他们在埃及的某处正给人做手术,刚做完就被上头的人找了过去,说了前些日子发生在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边界的某个小小骚乱。
好像是部队和某些民间持枪组织的小规模冲突,影响不大,却伤及到了一些平民。
柳植和温玉带着医疗队赶过来,头一天就连续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治疗了受伤的民众。
正要撤还未撤之时,他们又接到大使馆的消息,说有个中国商人在这边临时犯病,需要紧急手术,正在被送过来的路上。
然后他们就等,等来等去等了两天。
“不是说是紧急手术嘛,怎么还能拖两天呢,那就说明一点都不紧急。”温玉跟在后面说。
“那可不一定,听说是病人自己要求的,说还有公事没忙完,要撑到最后一秒。”柳植上车。
这是他从大使馆打听到的消息,据说,这是个国内过来的大投资行行长,病发好些天,却因为心系工作,坚持要做完基本工作再动手术。
铁人啊,柳植深感佩服。
3
顺着黄色的主干道往路尽头的建筑开去,这一个多月时时会有的魔幻感觉又来了。
柳植常觉得自己还在北京,还奔波在那家三甲医院的8楼心胸外科,脚下是雪白的瓷砖地,周围是消毒水和来去匆匆的同仁及病人,窗外,是北京的蓝天。
而不是如今这样的漫天黄沙。
这里真的很穷,